围观高考作文不应止于“吐槽”

坊间有笑言称：每年的6月7日都是中国“全民作文日”。随着高考第一科语文考试落下帷幕，各省高考作文题陆续浮出水面，紧接着便是媒体争相报道、点评，网友们集体围观、吐槽、仿写……俨然一场全民狂欢。近些年，高考作文渐成公众的“吐槽点”甚至“撒气筒”：无“考”一身轻的众多看客痛快淋漓、畅所欲言地嬉笑怒骂着每一个作文题目。

今年各省的高考作文题目也毫无悬念地统统“中枪”：天津卷“范儿”被嫁接到娱乐明星的微博大战、山东卷的“肉豆须”被指让城里的孩子不知为何物、浙江卷“文章与人品”再次让某位明星躺枪、安徽卷“蝴蝶翅膀颜色”更是直接被吐槽为“奇葩至极”……各种大吐槽，各种小兴奋；微博狂欢一片，微信醉倒众生。

高考科目不只有语文，语文卷也不只有作文，为何单单作文成了众矢之的？首先，网友调侃的那句“因为作文是我们现在唯一还看得懂的东西”很能解释一二；此外，高考题目的答案多数是非对即错或相对固定，作文则是自由发挥程度最高的题目；加之中国历来有“文无第一”的说法，作文得分虽高低有别，但褒贬好恶却更多凭借的是个人感觉。因此，高考作文题自然容易成为关注的焦点。

高考改革正在路上，作文改革也是高考改革的题中之义。高考作文命题的进步当然需要看客们指点江山、建言献策，但如果大众对作文的关注仅限于“围观”式的全民吐槽，以高考的名义去娱乐、以娱乐的心态去关注，把严肃的高考作文当成了“刷存在、吸眼球”的工具，即便气氛沸反盈天、众声嘈杂，却仍然只是表层的娱乐满足，依旧找不到聚焦、理不出中心、提不出建议，这样的关注对于高考改革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意义，甚至会违背改革的意愿。

白居易在《与元九书》中说“文章合为时而著，歌诗合为事而作。”作文考查的是学生价值观念、语言表达、审美情趣、人文素养等能力，一个好的高考作文题应该有利于学生切题、发挥，有利于培养多方向度多角度的思维。从某种意义上讲，正是由于近些年作文题目的多变性、多样化，才让“猜题、押题、背范文”等传统应试手段渐渐失效，也让高考作文与泛道德化、虚假抒情渐行渐远，从而开始逐步回归写作本身的意义。

高考作文正在成为人们精神生活的一部分。在全民狂欢吐槽高考作文的时候，我们更希望听到有建设性的声音，看到关注背后真正的诉求，并将其归结为一种真实的民意表达。从这一点来说，关注高考作文，表达观点声音需要改变娱乐的心态，用理性的声音去讨论评述。